87. 第 87 章 海洋霸主小虎鲸（2）……
抱着这个愿望,时乔热衷于在海洋里面畅游，渐渐的胆子也大了起来。
偶尔还会在表姐的撺掇之下脱离大部队去看对方发现的好玩的东西，不过大多都是些海[gui]蝠鱝,不是时乔想见到的什么落单虎鲸。
西海岸的温度比曾经的南极海域温暖舒适,海洋生物也各有不同。
时乔第一次看到这么多五彩斑斓花里胡哨的小丑鱼和蝴蝶鱼,就是个头太小,不够虎鲸塞牙缝。
成年虎鲸们对这样的小不点不屑一顾，倒是很能吸引好奇心重的小虎鲸宝宝。
格图雅很愿意当探险小分队的队长,尽管身后只有小虎鲸自己一名队员,它依旧乐此不疲地用声呐一遍遍找周围的小鱼小虾，然后带着西娅崽崽悄悄潜下去看。
虽然不到几分钟就会被发现她们掉队的格兰妮找回来。
时乔暂时还听不懂母亲接二连三的哨声，只不过光从音调中就能听出责怪的语气，显然想不到一个月之前还唯唯诺诺的小不点虎鲸怎么现在变得莽撞起来，都敢从母亲身边偷偷溜走。
一只正常的虎鲸幼崽要花上几年的时间才能完全掌握虎鲸家族的所有语言，时乔初学的那点知识根本不足以理解全部叫声。
因此她在面对[kou]头教训的时候选择翻身露出自己雪白的肚皮撒娇卖萌,顺便眨巴两下乌溜溜的眼睛，表示自己听不懂。
看到小宝贝翻肚皮求饶的样子，其他虎鲸亲族瞬间被萌化了心,纷纷发出哨声帮忙。
“她只是想看看小鱼，不要指责她。”
“格兰妮,还记得你小时候从凯梅纳身边悄悄游走去追海[gui]的事情吗。”
“我们的西娅崽崽还小，对幼崽要耐心温柔一些......”
都说当家长的最怕遇到这样宠溺孩子的亲戚，虎鲸也不例外,格兰妮只是语气稍稍严肃一些就被其他虎鲸亲族念念叨叨，就连最前面的凯梅纳都注意到了后面的[sao]动，停下游泳的动作转过身来。
新晋虎鲸母亲无奈地成为了接受教育的那个，看着小虎鲸翻过身跑到“大家长”身边。
格图雅也被自己的母亲揪了回去,放在凯梅纳身边跟小虎鲸宝宝一起看管。
时乔作为一个什么都还一知半解的小文盲，跟在凯梅纳身边能最大程度地接受文化熏陶，她旁边已经接受了好几年文化教育的大虎鲸宝宝就不那么好学了。
完全掌握了虎鲸家族语言的格图雅只想带着自己的小表妹去探索海底。
小虎鲸宝宝边听祖母讲那些自己听不懂的深奥语言，另一边偷偷挡住自家表姐想要偷溜的去路。
谁想看到自己上学的时候好伙伴逃课呢？
当然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格图雅偷溜失败，只能悻悻地呆在凯梅纳身边听对方讲它已经听过无数次的虎鲸家族史。
跟人类的课堂一样，每次一听到这种东西就容易带来困意，时乔以为自己已经非常求知若渴，没想到还是低估了文化课的艰深。
这知识它不过脑子啊！
好在她前一个月的学习还算小有成效，再也不是刚穿过来时候那个绝望的文盲了。
凯梅纳十句里面她能听懂一句就是很大的进步，小虎鲸会把自己听懂的叫声来回重复好几遍，这个时候凯梅纳就会用称赞的目光看着她，给时乔带来了很大的鼓励。
上一个对她如此有耐心的文化课老师还是克莱恩，能得到凯梅纳祖母的肯定还是让她十分有成就感的。
很多事情不是光靠[kou][kou]相传就能真正记得住的，还是要靠每[ri]在海上旅行亲身经历，时乔在见识到知识含量庞大且繁杂的虎鲸文化之后就放弃了一[kou]吃个胖子的想法。
哪怕她已经当了几轮动物，也没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何况是从陆地生物一下变成跨度极大的海洋生物，中间隔着一整个太平洋的距离。
跟其他刚出生不久的小虎鲸宝宝一样，一切都要从零开始。
小虎鲸跟其他调皮的虎鲸相比还是非常乖巧，听祖母滔滔不绝也不像表姐格图雅那样随时准备悄悄溜走，家族中有新成员诞生，最满意的还是凯梅纳。
格图雅活泼好动，放在所有虎鲸宝宝中间也算得上最皮的那个，[xing]格还要多磨炼，想到未来家族头领位置的传承，凯梅纳需要从小开始就多多培养这些小虎鲸。
时乔不知道对方已经想得如此长远，她还在费劲地想要弄懂那些拗[kou]的叫声。
凯梅纳到底已经成为大家长多年，在面对小虎鲸宝宝的时候更多的还是沉浸在自己的文化体系当中，讲着讲着就开始回忆往昔。
如果放在人类世界，时乔这个年纪还是婴儿牙牙学语的阶段，这个年纪就开始上高中甚至大学难度的课程，对她来说，难度不亚于还没学会十以内的加减法就开始研究洛必达法则。
成为海洋霸主又如何，该听不懂的时候还是听不懂。
时乔带着满脑子晕晕乎乎的知识回到母亲身边，被对方关爱地用胸鳍碰了碰。
小虎鲸看到老母亲就嘤嘤嘤过去求安慰，老母亲目光中带着几分理解，凯梅纳知识渊博，但不太会教小孩，讲着讲着就忘记了身边幼崽的年龄，想当初它和身边的兄弟姐妹也是这么被从小填鸭灌输过来的。
虎鲸这种生物就是敏感又细腻，尤其对待亲族的时候，共情能力极其强大。
时乔没想到就连听不懂文化课都能得到安慰，感动得眼泪汪汪，放下了“生为笨蛋我很抱歉”的懊恼，低头钻到海面之下在格兰妮肚皮后面汲取香甜的[ru]汁。
小虎鲸宝宝的哺[ru]期长达一年，比陆地上的动物还要久，母亲的[ru]汁能很好的为它们提供营养，小虎鲸有充足的发育时间，等到嘴里的牙齿全长出来后才正式开始吃[rou]。
时乔喝饱了[nai]就开始犯困，在母亲的帮助下游到虎鲸家族们可以安安静静休息的据点。
成年虎鲸们脊背浮在海面之上，把容易受到攻击的小家伙们保护起来，要么就是紧紧挨在一起，要么就是头碰头，这样扎成一堆可以带来很大的安全感，睡觉的时候也能睡得更香。
小虎鲸喜欢这样贴着睡，跟身边的格图雅胸鳍重叠在一起，额头抵着母亲的额头，跟着亲族沉沉睡去。
时乔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轮船的汽笛声吵醒，她身边的其他虎鲸早就清醒了过来，并且对那个大铁疙瘩的靠近不太满意。
虎鲸亲人，面对这些两脚兽胸怀也比较宽广，一般情况下都不会计较。
但也并不代表它们喜欢被随心所[yu]的打扰。
时乔被格图雅用胸鳍拍了拍，小虎鲸就在成年亲族的带领下慢慢游动起来。
在海面上漂浮了几个小时，刚睡醒的小虎鲸宝宝还有点呆呆的，像只傻乎乎的小鱼被随便拨弄，让往哪游就往哪游。
跟紧密团结的虎鲸家族生活，时乔感觉自己的警惕心都松懈了许多，换成以前自己流[lang]的时候，估计听到轮船在水下的螺旋桨声音她就开溜了。
时乔看着船上跟昨天一模一样的旗帜，这里离维多利亚内港很远，也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找过来的。
事实上还真是纯属巧合。
昨天圣保罗公司观鲸船遇见凯梅纳虎鲸家族的消息一夜之间就疯狂传开，仅仅一天的时间社[jiao]平台又多了无数张人类拍摄的J92小雌鲸，对方的招牌浮窥动作多了更多角度，每一张都无死角的可爱。
就连漂浮在海面上只露出一个弯弯的小背鳍，都能让跟风的人类转发上千次。
——这就是那只表情包里的小虎鲸吗，她看起来还很小。
——她刚出生没几个月，是最近才露面的小家伙。
——他们拍了好多照片，我的萌宠表情包库存又能更新了。
——虽然知道白白的眼斑不是眼睛但还是觉得那里就是眼睛，怎么办，看起来又可爱又有点酷酷的。
——她浮窥的样子好像在说，人类，你成功地引起了我的注意（浮起来看看
——哇！这什么？两脚兽！瞅一眼哇！这什么，两脚兽！瞅一眼。
——不对，她在说瓦库瓦库！
——脑子里配上声音再看照片，超级让人怦然心动啊，这就是一眼万年的感觉吗？
——小虎鲸不想游泳，小虎鲸只想观察人类qwq
——此时一只不用上学、不用上班、不用通勤、不用早八、只有快乐的小虎鲸闪亮登场......
照片上的小虎鲸顶着高级的黑白配[se]，水滴型的眼斑像是带上了一个椭圆的白[se]太阳镜，人类在度假看她，她也在度假看人，画面无比和谐。
配合机灵的小表情，看起来是个很[jing]神的小宝贝，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对方活力满满。
连照片都被配上了各种各样有趣的文字，搭配西娅崽崽好奇的小表情，再次引领了一次虎鲸热。
第二天圣保罗公司就增加了好几艘出海的观鲸船，每一艘船都载满了前来观赏小虎鲸表情包本尊的人类。
昨天观察到凯梅纳家族是从北边方向朝维多利亚内港这边游过来，今天的观鲸船就很有默契地往北驶去，这才正好看到还在休息的凯梅纳虎鲸家族。
这次的船不止一艘，后面还跟着两艘，虎鲸在水下听到的噪音就更嘈杂了。
凯梅纳率先朝反方向游动，想要跟这些船拉开一些距离，只不过格图雅看到船上的两脚兽就非常兴奋，时乔猜测跟人类看到小猫咪迫切想凑过去嘬嘬嘬的心情一样。
这个年纪的大虎鲸宝宝正是喜欢这些的时候。
由于格图雅的激动，大部队前进的脚步受到阻碍，只能像之前那样跟过去守在虎鲸宝宝身边。
时乔没睡醒，再加上昨天刚看到了一模一样的船，现在对人类兴趣不大，然而她作为表姐身边唯一年龄相仿的玩伴，被硬生生从后面推了过去，被迫跟格图雅一起在人类的船边亮相。
她心想，某些虎鲸大概很享受这种闪光灯包围的生活，看见人类激动也跟着激动，还故意跳出水面溅起巨大的水花。
离它最近的小虎鲸宝宝彻底清醒过来，在对方的带动下也活动了一下筋骨。
刚开始时乔只是游来游去，后来也跟着练习起了豚跃，一大一小两只小虎鲸在海面上动作一致地跃起，尾巴向上略微弯曲，腰身和尾巴形成鲜明的弧度。
简直就是在人类的萌点上来回横跳。
船上的两脚兽一次又一次地鼓掌欢呼，雀跃声不绝如缕，格图雅跳得一次比一次高，每次尾巴甩出来的水花都拍打在时乔脸上，引得她也跳起来把海水朝对方身上拍去。
游客们手里的相机不停发出声响，还朝船长大喊：“再近一点。”
奥利维亚及时制止他们：“不能再近了。”
有人不满道：“我看那些视频上虎鲸就在船边，有人伸手都能够到，他们都能这么近，我们怎么不行。”
“那些都是小船，我们的船太大，船身底下是大型螺旋桨，小虎鲸还太小，很容易把幼崽给卷进去。”奥利维亚解释道。
况且他们周围还有其他船只，好几艘船同时发出噪音，离得太近会干扰虎鲸的声呐系统，让它们无法辨别方向，很容易使这群虎鲸感觉混乱，冲散它们紧密的队伍。
游客们遗憾地看着离他们还有一段距离的虎鲸，在看到两只小虎鲸再次从海里一跃而起的时候又重新来了兴致，忘记了刚才的对话，沉迷在奇妙又亲切的海洋生物之中。
每次脱离海洋悬在半空中的那一秒都能感觉身体十分轻盈，落下去的时候才会感觉到累，时乔跟格图雅比赛似的跳了几次就又跳不动了。
这么多人围着她们，感觉自己像是在专门为两脚兽表演节目，这群人现在应该倍感荣幸。
时乔毕竟不是个纯正贪玩的幼崽，比起格图雅多了几分理智，再次肩负起了把对方拖回成年虎鲸大部队的任务。
凯梅纳、格兰妮和温蒂相继朝幼崽们发出空灵的哨声，像是在催促淘气的幼崽回到身边。
在人类的注视下，小虎鲸宝宝朝家长们回应了一声，就哼哧哼哧推着大虎鲸宝宝朝船只的反方向游，比另一只还要大好几岁的小雌[xing]还要懂事。
就是格图雅不怎么配合，一边被时乔推着一边还要回过头来朝人类喷水，一个恋恋不舍一个头也不回的样子简直天差地别。
时乔好不容易把格图雅[jiao]到温蒂手里，自己差点累个半死，看着对方被追在屁股后面教训，忘记了自己也是离开大部队的调皮小鲸，幸灾乐祸地从气孔里喷了喷水，转过头自己就被母亲用胸鳍拍了一下脑袋。
小虎鲸：“......”
格图雅看到自己有了难兄难妹，挨骂都开心多了，然后又被自家老母亲给了一下。
两只小虎鲸在人类面前很有明星范儿，回到家长身边个个低眉顺眼，人类看到这样的场景都不禁笑作一团。
游客们心满意足，觉得自己这一趟的钱花得超值，就连返航的时候还兴致高昂地大声讨论刚才看到的画面，奥利维亚却松了[kou]气。
她朝观鲸船的驾驶室看了一眼。
最近这两天凯梅纳虎鲸家族的热度奇高，给圣保罗公司带来了非常可观的利润，今天一天前来观鲸的游客数量就超过之前的两倍。
他们派出来的观鲸船也越来越多，明天说不定还会更多，几乎每一艘都是奔着小虎鲸J92去的，公司和游客满意之下会给驾驶员和导游更多小费。
刚才被游客一激，她恍惚间好像听到有船员真的在商量要不要继续往前开，离那些虎鲸更近一些。
奥利维亚看了一眼正在远去的虎鲸家族，第一次希望接下来的观鲸游客不要再继续多下去。
然而两只小虎鲸争相豚跃这样的[jing]彩场面又吸引了更多的人购买圣保罗的观鲸船票，送上门来的钱不赚是傻蛋，眼下正值观赏鲸鱼的最佳时间，再过两个月就要进入淡季，圣保罗公司连夜调动可以搞来的所有大船，还特别准备了豪华版船票。
不仅可以提供海鲜大餐，还会最大限度地帮忙拍摄人类和虎鲸同框的照片。
观鲸的游客人数一时间达到前所未有的顶峰。
奥利维亚去找上级谈论这件事，告诉他们船只过多会影响虎鲸以及其他海洋生物的正常生活，这样每天好几艘大船齐齐追逐还会对虎鲸的听力造成影响。
她的大胡子上司嘴里叼着一根雪茄，电脑大屏还用了最近非常流行的小虎鲸表情包当做壁纸，认认真真听完了她的意见，随后吐出一圈烟雾：“我们有分寸，不会伤害到动物的。”
“再说了，每天只有那一个时段开船，还不一定能遇得上虎鲸，谁知道以后还会不会这么幸运。”
奥利维亚皱眉道：“可是......”
对方比了个手势打断她，接起一个电话，跟对面谈论了半天闲置渔船能不能租用过来给游客使用的各项事宜，然后心满意足地挂掉电话。
“还有事吗？没事的话回去休息吧，后面几天还会很辛苦的，这些游客简直疯了一样爱上虎鲸了，更搞笑的是仅仅因为一张表情包。”
对方靠在椅子上，把嘴里的雪茄拿出来看向对面的得力员工，“最近你在的船好像都能遇见凯梅纳家族，你应该是被幸运星砸中了，辛苦一下多出海几次，等淡季给你带薪休假。”
带薪休假也没办法让她心情轻松起来，奥利维亚随便应了一句，转回身准备离开。
“对了。”对方又叫住她，“有游客反映你的虎鲸科普太枯燥，建议不要老是讲一些又臭又长的知识点，你不是在上课，我们的任务是讨他们高兴。”
“多讲点虎鲸喜欢人类的趣味小故事，实在没有就找那些营销号编的段子讲......”
奥利维亚脚下加速，重重地带上了办公室的门。
往后几天，从维多利亚内港开出去的船越来越多，很多小公司也趁机借用这个名号来卖观鲸的船票，整个温哥华半岛都人满为患，聚集了各个国家的游客。
只要虎鲸游得快，人类世界的喧嚣就跟它们没什么关系，但时乔所在的凯梅纳家族是居留鲸，它们的领地意识比较强，不会轻易改变自己的栖息地，是最容易被人类遇上的虎鲸种群。
也正因如此，南方居留鲸的数量才一度少到只有七十只。
终于在这几年大力限制捕鲸和渔业的政策下，让它们的数量逐渐回升到九十二只，只不过这段时间全世界掀起了观鲸热，又把徘徊在温哥华半岛附近的南方居留鲸推上了风[kou][lang]尖。
时乔不知道第多少次看到人类开着大船朝虎鲸兴奋地大喊大叫，她身边的格图雅都没了以前的好兴致，听到水下哗啦啦的声音就朝家长旁边游得近了一些。
小虎鲸宝宝觉得这次的噪声简直非同寻常，而且是从四面八方涌过来，用船形成了一个包围圈。
她浮出水面看了一眼，光是从维多利亚内港开出来的船就有五艘之多，甚至反方向还有其他船从对面的海域驶来，那里是跟维多利亚港[kou]离得不远的其他小型港[kou]。
这架势乍一看是要把虎鲸家族一网打尽的节奏。
然而光看船上的人类，又能分辨出全都是些带着望远镜和相机的游客，时乔看了一圈勉勉强强放下心来，这些大船带来的噪声刺激虎鲸的隆额，不只是还没发育成[shu]的小虎鲸，成年虎鲸们受到的影响更大。
随着挂着旗帜的大船们行驶得离他们越来越近，时乔明显可以感觉到身边的亲族都开始格外焦躁，向来都沉稳安详的凯梅纳祖母都开始愤怒地用尾巴拍打水面，依次来驱散自己定位系统屡屡失效的不安感。
原本平和的虎鲸家族开始在原地打转，凯梅纳发出去的声呐检测到周围全都是大型障碍物，开拓新路线的方式也被噪声扰乱，它变得敏感起来，环绕在水面的胸鳍和尾翼都打在了身边其他虎鲸的身上。
时乔都被对方挤出去好几次。
好在格兰妮一直在她身边，及时用胸鳍把小虎鲸护在身侧，它们都默默拉远了跟凯梅纳祖母的距离，等待对方的下一步指令。
虎鲸十分依赖自己的回声定位系统，它们不能仅仅只靠[rou]眼判断方向，更让时乔担忧的是，那些大船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发现它们正在朝后面距离更远的小船们退，观鲸船里的工作人员都在骂骂咧咧：“一群小船过来凑什么热闹，来抢我们的最佳观赏位置。”
他们的五艘船原本可以围成一个半圆，争取让每一艘船的游客都能看到虎鲸，现在有了对面的障碍，转换方向就不再那么方便，只能齐头并进一起往前开。
时乔第一次发现原来这么多艘船同时开过来在海洋生物的视角下如此恐怖。
更恐怖的是她和身边的其他虎鲸都渐渐开始迷失方向，这些船阻挠了声呐，无法定位到更远的地方，虎鲸们比刚才更加惊慌，连原本的队形都无法保持，各自开始寻找可以突破的路线。
时乔被很多条虎鲸尾巴挤出去，每次都奋力游回母亲身边，眼前的视线开始模糊，她费劲巴拉地睁大眼睛，却找不到格兰妮护在身边的胸鳍。
船上的人看到渐渐[bi]近的虎鲸开始欢呼起来，奥利维亚艰难地挤过人群，跑向驾驶室：“不要再往前开了。”
船员为难道：“后面还有其他船，不往前开他们就撞上了。”
“你们再往前开会冲散虎鲸群的！”
对方一听就笑了：“等我们走了以后它们就重新聚起来了，别怕，我们不会靠得太近。”
奥利维亚恨不得在他们耳朵边喊：“它们还有幼崽，幼崽没有那么强的方向感，冲散之后她会找不到家人。”
船员们现在开始急了：“那我们现在要是马上停船，后面的船肯定会撞上来的，他们追得太近了，你快去跟后面船上的工作人员沟通一下。”
一群智障。
奥利维亚夺过无线电，对后面的船道：“听到请回答，我们马上停船，你们也立刻停下，不要再继续前进。”
“收到收到。”
听到对讲机里传来的回应，女导游噗通乱跳的心这才安定了些，紧接着她又看到最后面的一艘船绕过喊停的其他船，用一种奇异的角度朝虎鲸[bi]近。
她脑袋登时警铃大作。
希望某些人不要做出冲进虎鲸堆里博财神爷们一笑这样的蠢事。
然而事与愿违，那艘船确实被一个拥有钞能力的虎鲸爱好者“挟持”了，在离虎鲸只有不到十米的位置才停下，船上的人发出震耳[yu]聋的掌声和呼哨声。
时乔耳朵里全都是超出承受能力的噪音，她像是森林中遇到鬼打墙的人，完全没有了方向感，不知道到底该往哪走。
与此同时，凯梅纳发出一声尖锐的啸叫，然后潜入水下朝某个位置冲过去，试图冲过这些船的包围圈。
听到叫声的成年虎鲸们也昏了头一样跟了上去，时乔独自落在后面，等潜下去的时候只看到格图雅的尾巴朝她拼命晃动，在水下拍出一个个小泡泡。
小虎鲸赶紧追着那一串泡泡过去，然而目光所及之处全是硕大的船只肚皮。
哪里还有虎鲸们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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