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修仙易猝死，入坑需谨慎
“喂喂喂，有没有搞错，在这个世界里居然真的会有人叫做什么‘无敌’。这取名字品味也太超前了吧！”林峰保持一脸僵硬而又模板化的笑容，举起了手中的茶杯，慢慢的啜饮了一口，随后向着厨房的方向瞥了一眼，确定林燕和欧阳菲没有往这边看的倾向后，压低了声音，没好气地对着身边的某个穿着太极练功服的老头说道，“话说，为什么你也会在我家家啊！根本就没人叫你过来吧？”
在磨心山还愿结束后，一行人便来到了林峰的家里。林燕的说法是去打扫一下房间，整理一下东西，顺便吃餐饭。而实际上，林峰的姑姑究竟打的什么主意，即便是不说出来，众人心中还是挺明白的。
吃完饭后，林燕和欧阳菲自然是在厨房里洗碗，而林峰和欧阳无敌两人则是坐在沙发上，开心的、愉快的闲聊着。当然，究竟是不是真的开心那就只有两个当事人自己知道了。
“哼，老夫的品味就是这么独特，你有意见吗？”装模作样的喝了一口茶水后，欧阳无敌很是不屑的瞥了一眼林峰道，“我已经警告过你了吧，不准打我孙女的主意了。你小子一见到菲菲就一脸痴汉样，口水都快流了一地，老夫又怎么可能会放心孙女来你家？自然是老夫也一起跟过来才对了！”
“喂！臭老头，你可别乱说话，什么叫‘一脸痴汉样’？不懂就别瞎说啊！”听到欧阳无敌那令人蛋疼的说法，林峰的嘴角不由地抽搐了一下后怒道，“我那个时候只是没想到小菲会突然出现，所有才有那么一点点不知所措好伐！”
“放屁，小菲也是你能叫的。”似乎是想起了林峰在还愿时的表现，欧阳无敌也瞪大了眼睛冲着林峰怒道，“在磨心山的时候，我就想说了。你这小子一口一个‘小菲’的喊着，能不能要点脸，叫‘欧阳菲同学’行不行？没事老往我孙女身边蹭，各种献殷勤。说，你到底安得什么心！”
说罢，两人忽然一起大声地笑了起来。林峰笑的阳光，老头笑的和蔼，两个人就像是无话不说的忘年之交一般，场面和谐的让人有些心暖。
5秒后，被两个人突然增大的声音吸引过来的林燕和欧阳菲嬉笑着收回了目光，继续回归了她们的洗碗大业。而林峰和老头也同时停止了笑声，一脸不爽地盯着对方，眼中不由地闪过一丝警惕。
“哼，臭小子感觉倒还挺敏锐的。”欧阳无敌砸吧了下嘴巴，没好气地对着林峰说道，“不得不说你小子确实是有种奇异的天赋。说真的跟着我学武功吧，我把我们祖上传下来的内力教授给你，怎么样？”
“啧……又来了。我说欧阳大爷，你这还没完了是吧。”林峰翻了翻白眼，略显鄙夷地对着欧阳无敌说道，“什么武功啊，内力啊。现在这个时代已经不兴这个了，你还是省省吧。我没什么兴趣学……”
话还没有说完，欧阳无敌向着林峰骤然出手，而此刻林峰也清楚的看到这位老人隐藏在宽松的练功服下的那双手，那双如同枯草干柴一般的手。
老人狠狠地抓住了林峰的左臂，一股巨大的力量从那干枯的树枝一般的右手传递了上来，捏的林峰的手臂骨头咯吱作响。见此情况，林峰大惊之下也立刻奋起反击，作为一个已经“见过大世面”的人，他自然也不愿意被一个老人收拾。
然而结果却出乎了林峰的意料，无论他怎么用力，他的左臂在老人的抓取之下竟是纹丝不动。正当他想更进一步的时候，一种奇异的警兆出现了在他的心中，感到一丝不妙的林峰立刻停止了挣扎，口中淡淡地说道：“ok，我认输了。”
“啧……切。”林峰的反应显然也是出乎了欧阳无敌的预料，这个老头很是不满砸吧了一下嘴巴，随后便露出了玩味而又开心的笑容，“你小子果然很有天赋嘛。这下相信老夫的话了吧？”
“嗯，谢谢夸奖。”林峰不动声色的回了一句，然后一脸凝重的看向了欧阳无敌，郑重地问道，“刚才是怎么回事？那就是你所说的内力吗？”
“我并没有使用内力，最一开始抓住你的时候，依靠的就是单纯的肉体力量罢了。”与林峰一脸凝重的表情不同，欧阳无敌显得很是淡然，他不疾不徐地开口道，“事实上我正打算让你尝尝内力的滋味的时候，你就果断认输了。你是感觉到了内力的存在吗？”
“不，并没有。”老头的话让林峰长长的出来一口气，他摇了摇头如实说道，“我只是感觉很不妙而已，所以就认输了。”
“我的直觉告诉我，要是继续任由你玩下去的话，我可能又要进医院了。”犹豫了一下以后，林峰便盯着欧阳无敌的眼睛，认真地补充道。
“嗯，你的直觉是正确的。”在这件事上，欧阳无敌也没有什么隐瞒的意思，“如果刚才我发出了那一击，你确实得在床上躺几天。只不过就算你去医院也是没什么用的，只要待在家里静养就行了。”
“呵呵，不用去医院呀，这样还剩下了一笔医药费呢。”林峰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忍不住开口吐槽道，“您老还真是贴心呀。”
“哼，知道就好。”听了林峰的吐槽，这个为老不尊的家伙竟然不点不生气，反而还有点小得意的味道，“好了，你现在跟我去一个地方。我先教你学内力。”
“您……还真是干脆啊，就这么直接教我了？也不用弄个考验什么的？”林峰有些发愣，不解地问道，“话说，这不是你们家传的内力嘛！这么随意的教给我一个外人真的好吗？”
“没什么不好的。”欧阳无敌挥了挥手，毫不在意地说道，“家里的传承我做的了主，也只能由我做主。没有人会有意见的，如果有话……”
老头的话说到这里就停住了，虽然他没有说究竟会怎么样，但是从他那霸气的神情中，林峰大致是可以知道反对者的下场的。
“那个我可以拒绝吗？”林峰看着老头的表情，小心翼翼地道。
“呵呵，你觉得呢？”
欧阳无敌那不带一丝感情的话语，立刻让林峰闭上了嘴，但随后他又很认真地对着欧阳无敌问道：“为什么选择我？选择让一个刚见面不久人来继承你的衣钵？”
“第一，我并不是刚见到你不久。一个月前你刚刚住进医院，菲菲找我给你弄个好一点的病房的时候，我就见到了你。”欧阳无敌的语气依旧是那么的平静，仿佛是在诉说着一件理所应当事一般，“那个时候，我就已经决定让你来继承我，继承我们欧阳家的武道了。”
“你还没说原因呢。”欧阳无敌的话，并没有影响林峰的思路，他丝毫不理会其它的事情，又一次的问道，“你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作出的决定，这些对我而言都无所谓。现在，我只想知道为什么，仅此而已。”
看着林峰那坚定的目光，欧阳无敌沉默了片刻后，缓缓地开口道：“只要你成功学会了内力，我就把理由告诉你。现在，还不是时候。”
“可以，我接受这个条件。”林峰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算是放下了心道，“那么现在我们就出发吗？”
“走吧。”老头招呼了一下林峰，然后对着在厨房里忙碌的两个人打了个招呼，接着就带着林峰出门了。
1小时后，林峰和欧阳老头出现在了欧阳家的豪宅里的一处巨大的地下室里。不，与其说是地下室，倒不如称之为地下空间还比较合适。
这个位于欧阳家豪宅下方的地下空间整整有一个标准操场那么大，或许还可能更大些。不知是什么材质的地板和墙壁，有一种极为强烈的科幻风格，就像是传说中的地下秘密基地的感觉。
“嚯……你们家真是是贼有钱啊。”林峰四下打量了一下这个巨大的空间，随后淡定地说道，“所以，你带我来这儿到底是要做什么？”
“我不是说了嘛！传授你内力绝学呀！”老头摆出了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说道，“不然还能要做什么呀？”
“我去……你这效率也太高了吧？一言不合就传授武功。”林峰不由地被欧阳老头那种“必须是传授武功”的神情给惊到了，“就不能在缓缓吗？就不能矜持一点吗？传授绝学什么的，肯定是要先接受考验的吧！”
“你以为老夫我不想吗？只是我的时间可能已经不多了。”欧阳无敌的语气很是随意，但是他的说来的话却是那样的沉重，“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林峰。”
老人的话让林峰的心口猛地一跳，他平复了一下心情，认真的看着欧阳无敌的眼睛，郑重其事地说道：“好，我尽量。”
“很好。”欧阳无敌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在你正式学习内力之前，有些事是你必须知道，并且深刻的理解的。其中包括的内力的真实面目，以及它的一些特性、使用要点等等。”
“首先，你必须对‘内力’这个概念有一个清晰且明确的认识。”欧阳无敌停顿了一下后，缓缓地说道，“在此之前，你必须舍弃掉你从小到大对于‘内力’的全部认知，然后重新开始。”
“舍弃掉对内力的全部认知？”林峰有些不解的皱起了眉头，奇怪地问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不对，是我们这些人对于内力这个概念的认知是错误的？”
“没错，现代人对于内力的理解，除了威力巨大以外，基本就没有一点是正确的。”欧阳无敌苦涩地笑了笑，“这也算是多方努力下的成果吧。当然了，这和我们这帮人也是脱不开关系的。”
“真正圈子里的人不希望圈外的人掌握内力；政府不希望内力扩散开来，造就一大批实力异常的人；江湖上的“大师们”希望把内力弄得更加亲民一点，好供他们利用；作家们不断的发挥自己的想象力，脑补改造着内力。当然了，还远远不止我说的这些啦，总之多方努力之下，人们对于内力的理解就发展成了现在的这种样子了。”
“首先，我要告诉你内力的特性。林峰，你给我竖起耳朵好好挺清楚了，这也是我为什么要你摒弃原有认知的理由。”
“第一，内力是一种能量存在的形式，其最大的特点就是具备一个奇异的平衡点。当达到平衡点的时候，内力会非常的稳定且不易被激发；当内力不在这个平衡点上的时候，它就会非常的狂暴，变得极具破坏力。”
“第二，内力具有极大的破坏性，而这种的特性是固定不变的。它不会因为使用者的意志，或者运动的方式改变它的属性。”
“第三，人体是没办法产生内力，而人的身体里能储存的内力也很少。如果说，把人比作是一个杯子，那么人体中所能储存的内力就只有一滴水的量。”
欧阳无敌一口气说完了和内力有关的三个特性后，便将目光投向了正站在原地发呆，脸色很是复杂的林峰。
“内力不可以用来疗伤吗？”
“废话，当然不能了，你没听到我说吗？内力的特性不会因为使用者的意志发生改变。毒药就是毒药，难道你希望它变成解药，它就会发生改变吗？”
“可是……既然是能量，只要运用的好……”
“好个屁！你见过炸药爆炸产生的能量能给人治病吗？”
“好吧……那我换个问题好了。”林峰一脸蛋疼的揉了揉自己的脸，继续问道，“武功秘籍，特别是关于内力修炼的秘籍，练得都是什么呀？”
“唔……这个问题问得还是有点深度的。内力修炼的那些秘籍，其本质上来说就通过对储存在你体内的那道内力的强化，来达到强化控制力目的。而强化你的控制力，最直接的表现就是可以扩大内力的平衡点区间。用你可以理解的话来说，就是内力更加稳定不容易走火入魔，能够操控的量也就越大，对于内力破坏力的掌控也会有极大的提高。至于内力秘籍的高下，就是以对控制力强化效果的有效程度来划分的。”
“那个……内力在不同的经脉里运行……”
“没有任何的区别。”老头又一次无情的打断了林峰地话，不知道为何很是开心的说道，“经脉对于内力而言就相当于是公路，而内力就是在公路上行驶的汽车。难道你的宝马车开在省道是宝马，开到国道上去就会变成劳斯莱斯吗？”
“人体没办法产生内力，又只能储存少量的内力。那么一系列运用内力的行为又是如何产生的呢？”此时的林峰已经放弃挣扎了，他一脸木然的向欧阳无敌提问道。
“最初的内力是靠别人给你输入进去的。当你能够控制这股被送入你体内的内力的时候，你就可以以这股内力为核心，从外界汲取内力了。”
“……这他妈的哪是内力啊！这明明外力吧！”沉默了几秒钟之后，林峰忽然像是失控了一般，冲着欧阳无敌大声地咆哮道，“还有，这哪是武功啊！这他妈分明就是在修仙啊！”
“虽然是从外界汲取的，但是它还是在体内运行的，所以当然叫内力啦！”欧阳老头一脸理所应当的说道，“至于你说的修仙，嘿嘿嘿，其实也差不多啦。所以说‘武学到了一定境界就会转为玄修’这句话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擦擦……我不听，我不听！”林峰捂住自己的脑袋，不停地大声叫到，“我去，魂淡！你这个无良的老头，快把我的武学浪漫和武侠情节还给我！！”
“嗯嗯，很不错。”看着林峰这副样子，欧阳老头就更加开心了，他忍不住满意地点了点头道，“不错，不错。和我当年听到这些事情的时候的反应一样惨。看到你这样的表现，我心里就平衡多了呢！”
“啊……不要啊！我不听！”
偌大的空间里，回荡着一个年轻人凄惨的叫声，这声音是那般的凄凉，那般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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