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提议
说到底姚雯毕竟只是个女人，旧时代男尊女卑的思想依旧在影响着世人，即便撂下了狠话人还是走了一些，不过并不影响整体实力，总人数保持在两千人左右，这样一支队伍浩浩荡荡朝着长安方向开进，中间还包饺子似的夹杂着三辆大巴，颇有几分壮观。
大巴车没有想象中的温馨舒适，为了增加大巴的载客量，座椅已经全部拆掉，一群人背靠冰冷的铁皮围坐一圈，中间留出宽大的空间则是行进中觉醒者临时休息的场地。
“这位大哥，来一根？”
边上一位胖墩墩的年轻人递来一根香烟，齐白君稍一犹豫接了过来，放在鼻尖闻了闻，没点，也不敢点，这会儿中间坐着好几位女性觉醒者，谁知道有没有讨厌烟味的。
年轻人亦如他一般做着同样的动作，闻着那烟丝传来的味儿一脸满足。
“小弟刘爽，大哥要是不嫌弃叫声爽子就行。”
“齐白君，这是我侄子”
他没有隐瞒自己的名字，没必要，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
刘爽似乎认识小扎子，眼神时不时看过去，刻意压低了声音，“齐哥，我这人不喜欢绕弯子，想跟你商量个事。”
“说说看”
齐白君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警惕起来。
似乎察觉到了自己的冒昧，刘爽用手兜着贴近齐白君耳朵，细声细语的说道：“齐哥，我就是想问问你那还有没有吞骨猫的兽晶，我这有个客户急需这东西，价钱都好说，你看...”
刘爽的声音虽低，不过还是被身边的小扎子听见了，却见他一脸的懊恼与后悔，似乎做错了什么。
齐白君安慰的拍了拍他的手背，侧脸看着刘爽，越看越觉得这家伙与众不同，一点儿没有末日的紧张感不说，脸上反倒带了一丝兴奋的神情。
“有倒是有，不过...”
“有就好，有就好”
刘爽嘿然一笑，“齐哥，条件你尽管提，只要能满足的，绝不二话。”
齐白君点头，“条件就是我需要和买家直接面谈。”
“没问题”
没想到这家伙连想都没想就一口答应了，有些出乎齐白君的预料，也有些好奇，这买家到底是谁，值得他放弃这笔交易中客观的收益。
没多久，有人在外面敲响了车门轻声喊道：“扎营，警戒，十分钟后开饭，休息三个小时，都别乱跑。”
不得不说姚雯确实是一个优秀的管理者，这一路行来可谓是有条不紊，赶路和休息的时间安排的恰如其分，对普通人来说或许有些吃力，不过咬咬牙也勉强可以跟上节奏不至于掉队。
车门一开刘爽一溜烟跑没影了，估摸着是去联系买家，齐白君和小扎子一如往常随着人群来到营地中间领取食物，一块半个拳头大干硬的压缩糕，一口浑浊的水，一天两顿，即便如此也没人抱怨过，因为这种伙食标准已经很不错了。
“齐哥别吃这个了，跟我走，小弟带你去吃大餐”
正和小扎子小口小口的吞噎着压缩糕，这玩意儿一口吃多了噎得慌，这时刘爽风风火火的跑了回来，一把拉住齐白君的手拽着就走，却不想让小扎子一个跨步给拦下了。
“哎，你这孩子拦着我干嘛”
刘爽有些生气。
小扎子怡然不惧，正色道：“我叔身体不好，只能慢慢走”
意识到自己是有些着急了，刘爽伸手揉了揉小扎子的头发，尴尬一笑，“这小子懂事。”
“齐哥，买家已经联系好了，让咱现在就过去，你看方不方便？”
“走吧”
齐白君也不矫情，留下小扎子看守东西便跟着去了，随着刘爽来到了营地里最冷清的一块休息区域，却禁不住皱起了眉头。
“齐哥，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放心吧，没事，只要是我刘爽介绍的生意，只有赚的没有赔的。”
对于这种毫无实质性保障的话，齐白君自然不会相信，他很清楚这片休息区域里只有三个人，一位统领两位副统领，既然来到这里，那买家必然是这三人中的一个。
普通人和觉醒者谈条件？异想天开、天方夜谭，除非你嫌命长。
营帐外刘爽轻声喊道：“姚姐，卖家我给你带过来了。”
“让他进来吧”
听着营帐内传来的声音，齐白君脑门上黑线直挂，暗骂刘爽混蛋，这货也忒能整了，生意居然做到了姚雯姚大统领头上，直接选了个最大的坑让他跳，不跳还不行，身后就是悬崖峭壁。
狠狠瞪了一眼正干笑着的刘爽，齐白君跨步走进营帐，眼前一亮，环顾四周，空空荡荡，不远处姚雯盘膝坐在地上，盯着铺在跟前的地图发呆。
“先坐”
没有抬头，给了一句话，她依旧保持这个姿势，蹙眉咬唇，似乎遇到了什么难题。
出于礼貌，齐白君没有站着，居高临下是为不敬，随便找了个干净的地方也学着她盘膝坐了下来。
“到底在哪”
姚雯手指轻点地图，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接着一愣，抬起头，这才想起营帐里还有别人，随手将地图折叠收起。
“听小爽说你手里还有吞骨猫的兽晶？”
没有客套，直奔主题。
齐白君点头。
姚雯轻笑一声，“说说，你想换点什么。”
其实在来之前齐白君也没想好要换什么，只是在知道了买家是姚雯后，他倒是想到了点东西，虽然有些麻烦，或许应该说不切实际，不过机会难得，试试又何妨。
“我什么都不要”
齐白君摇了摇头，直视姚雯，“合作”
“合作？”
不自觉重复了一句，姚雯这才认真打量起齐白君，眼神中看不出一丝轻视，若有所思道：“怎么合作？”
齐白君还没完全恢复，久坐双腿有些麻木，换个了姿势，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布团滚到姚雯面前，一脸严肃道：“融合生命和基因科技，研究非觉醒型基因能力。”
这些话显然刺激到了姚雯，营帐内一片死寂，双方都紧皱起眉头，只是各有所思，默然相对。
“有意思”
姚雯打破沉默，说话间揭开布团，拿起包裹在里面的吞骨猫兽晶，只看了一眼便扔还给了齐白君，摇头道：“我不会将时间和精力浪费在不可能做到的事情上。”
接过兽晶，齐白君飒然一笑，“不试一试又怎么知道不可能。”
“因为不可能所以不用试”
姚雯不为所动，摆摆手，直接赶人，“你走吧，放心，我不会为难你。”
齐白君一声叹息将手里的兽晶推送到她面前，“这东西我没用，你留着吧。”
开玩笑，不会为难？觉醒者可不是甘道夫，狼外婆的承诺什么时候兑现过。
姚雯没有推辞，在她看来这兽晶的价值并不高，只是正好有需要所以才显得珍贵。
走出营帐的那一刻，齐白君犹豫了一下转身说道：“我能告诉你的是，我拥有你所没有的基因技术，也相信你的生命技术研究能力，希望你能再好好考虑一下。”
齐白君走了，营帐内只剩下姚雯，把玩着手里荧蓝色的吞骨猫兽晶，蹙眉间也泛起一丝犹豫，紧接着摇了摇头，自嘲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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